原文登載於新公民議會,在此稍做修訂:現象學方法與認知圖景
正如同休謨所言,在道德判斷的戲碼上,情感是主角,理性只是配角。很多人的思維是先認定正確答案,再去追述原因,而不是由證據跟邏輯來得到答案。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思維是這麼運作的,因此在旁人看起來荒謬的堅持,他們卻是愈陷愈深。破碎的思想體系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他們總是先引發讀者的情緒反應,進而接受理論。所謂的理盲濫情就是這麼一回事,當情緒已經激動了,在荒謬的理論在情緒的掩護之下看起來都非常合理。
正如同休謨所言,在道德判斷的戲碼上,情感是主角,理性只是配角。很多人的思維是先認定正確答案,再去追述原因,而不是由證據跟邏輯來得到答案。
但是他們並不知道他們的思維是這麼運作的,因此在旁人看起來荒謬的堅持,他們卻是愈陷愈深。破碎的思想體系有一個共同的特徵,他們總是先引發讀者的情緒反應,進而接受理論。所謂的理盲濫情就是這麼一回事,當情緒已經激動了,在荒謬的理論在情緒的掩護之下看起來都非常合理。
一見到右派,立刻想到資本家,立刻想到慣老闆,立刻想到過勞死,立刻想到革命,立刻想到廢除私有制。左膠的腦子惟在這一層能夠如此躍進。
歷史上出現過的政治意識型態理論很多,但可以發現它們歸納起來只有兩種向度:「重視個人」或「重視群體」每個人心中重視的道德項目不同,會導向重視個人或群體兩種政治傾向。
應用現象學方法才能經歷認知圖景的轉換 |
比如說,社會主義的道德核心是關懷,民族主義的道德核心是忠誠,但兩種都是通往集體主義的道路。
實際上儒教朱子學、民族主義、社會主義都是通往集體主義的道路;而道家、效益論、自由主義、跟伊比鳩魯學派則是導向個人主義的道路。
自由主義學說裡面包括演化論天擇說,厭惡自由主義並抨擊自由主義為錯誤理論,等於指稱演化論錯了。但很多傾心社會主義人士,反對自由主義但承認演化論的正確性其實是極為怪異的現象。
試著運用現象學方法吧?舉個例子看看。比如說,三綱五常大家覺得如何?今日的標準答案常是如此:『三綱強調君臣,父子,夫妻的身份關係當中地位低的要順從地位高的,但是缺乏規範要求地位高者對地位低者的義務。是權利與義務不對等的價值體系。』
於是進步青年們說到三綱五常多數人就會先罵聲「迂腐的垃圾」但其實在農業的集體主義社會,三綱五常是很好用的社會制度。如果今天社會的生產結構還是以農業為主,甚至找不到比它更好的社會制度?為什麼呢?因為古代農業的集體勞力密集模式是需要大量無私團隊合作才能成功的。我甚至可以斷言任何一個古代農田水利系統,背後都是一個集體主義文明。
但當我們對儒教的集體主義做出評論時,就隱含著我們檢視三綱五常的理論框架,我們用現代社會的常識理解三綱五常,當然會覺得它很差。
但如果能先放下價值判斷,試著理解集體主義社會的三綱五常在農業時代的優點,就會得到不一樣的結論。這個把自己的「理解框架」取下來的方法叫做「現象學方法」在教育學上又稱為「後設認知」。
為什麼很多人會認定答案後再拼湊理論?就是因為他們不會現象學方法,他們只能活在自己的認知圖景之中,而要經歷認知圖景的轉移很困難,沒有跨文化經驗尤甚。
比如說,我們熟悉的馬列主義者,無論再嚴重的饑荒與社會悲劇,他們都不覺得是馬列主義錯了,而是質疑實施的人不是好人。無論馬列主義造成何種巨大的社會災難,他們也不願取下理解世界的框架,他們認為框架是對的,於是他們寧可無視現實慘劇也要去塗改歷史紀錄。
伊斯蘭世界也有類似的情況,他們相信不可動搖的死後世界,嚴格的教規塑造緊密的集體生活,並賦予意義。如果聖戰而死,會有72個處女,28個男童,八萬個奴隸,這樣堅持的戰士只能用伊斯蘭的理解框架來了解社會,於是他會為了伊斯蘭的認知圖景成為無所畏懼的戰士,用對於死後世界的嚮往壓抑個體對死亡的恐懼。
要改變自己的認知圖景,會經歷認知失調的過程。認知失調是心理學上的現象,用來描述在同一時間有著兩種相矛盾的想法,因而產生了一種不甚舒適的緊張狀態。更精確一點來說,是兩種認知中所產生的一種不相容的感覺,這裡的「認知」指的是任何一種知識的型式,包含看法、情緒、信仰,以及行為等。
內心的衝突常常會形成一種內在作用,促使個人放棄或改變認知圖景,但比較常見的是,個人不願放棄固有的認知圖景,兩者都能讓人恢復調和一致的心態。
曾有社會學家觀察幽浮末日教派的信眾們對這種反直覺信仰的堅持,以及其領導人的預言失敗後,造成的信仰危機,讓教派的人數減少以及伴隨來的認知失調現象。
預言失敗所造成的「預期落空」使得大多數的信徒在既有的認知圖景不變的前提下,接受了新的預言:「外星人饒恕了這個星球。」當然也有少數的信徒離開了教派,但比例甚微。
這個例子解決了我個人困惑很久的問題。台灣的馬列主義支持者到底出了什麼毛病?我發現那是非常多異常心理狀態的綜合現象。他們不但不懂的應用現象學方法來改變自己的認知圖景,甚至連用實證方法檢驗理論在真實世界可行程度他們都不幹,最終甚至連處理日常生活的方式與也脫離現實,在現實生活中生存困難,變成左膠化失業青年。
或許他們之中少數有些能在某些大學或其他學術單位裡面占有一席之地,然而,這些學者只能用他自己的立場來解釋歷史或某些社會現象的行為,然後得出極為荒謬的結論,因為馬克思主義的深層結構是自相矛盾且破碎的,劉仲敬先生曾寫「古今之變的節點」專門舉實例,砲轟那些無用甚至有害的歷史研究。
在台灣島上充斥著民族主義揉合馬列主義寫出來的歷史,中華民族史觀就是一個極為荒謬的例子,充滿了內部矛盾。但他們只相信自己的認知圖景與他認知不一樣的都叫做「違背歷史事實」例如:台灣自古是中國的一部份,這句話是對他們來說是無須檢驗的真理。另外像是將蒙古跟大清都收編為中華民族,卻對草原民族對關內的屠殺與殖民統治輕輕帶過。
最後的結論與史料或者社會學、科學中的實證和證據都毫無關連,總之他們只寫自己想寫的東西。
通常他們也相信不能觀察與測量的本質論。一般來說所有的測量觀察變數都存在於現象世界,測不到的本質,人類根本無從處理,只能幻想。
這種幻想與科學理論的預測不同,科學理論所做出的預測可能因為種種限制,還不能觀察到結果支持理論,這種理論的公信力較低,但總是要檢驗的。科學理論還是要有實驗支持的。無論是先觀察到現象再來發展理論,或者是用實際的現象來驗證理論,科學家總是邏輯自洽的。
但台灣這群馬列主義者,卻經常把馬克斯主義的失敗歸咎於不可測量的本質論:因為統治者是壞人,才讓馬克思主義失敗了。
光只是要定義好與壞的本質我們就很難有結論了,為什麼不直接承認馬列主義是不可行的,而反過來訴諸難以檢驗的本質論呢?
事實上,只要社會的組成還是人類的話,共產主義就是失敗的社會科學產品,只能存在於幻想之中,不能存在於現實世界。想要實踐馬列主義的共產主義天堂,恐怕只能利用基因改造技術大量生產無私無我的複製人才辦的到了。
追述原因→追溯
回覆刪除謝
刪除情感跟理性,不需要二元對立,但兩者有必要朝更有建設性的方向互補。
回覆刪除人的直覺/情緒是潛意識計算機的運算結果,計算機根據個人的基因跟生命歷程,不斷動態調整內建的「重要事物、權重、優先次序…..」,並且持續根據外界輸入資料,運算出「我要採用什麼態度,來面對當下情勢」。
從「運算結果」的角度,直覺/情緒永遠是對的,它反射出個人靈魂層面的意圖,但後續「引發何種認知判斷與行動」,則是意識層面的工作,屬於理性的範疇。
另外,剛出廠的計算機只有原廠設定公式,隨著人與外在世界的互動,計算機會根據經驗「有意識的反思」,用理性去分析自己或他人潛意識檯面下的運算機制,瞭解直覺/情緒脈絡,並且調整後設認知來優化未來事件的應對方式。
而人腦為了提升運算效能,會把跑過很多次的認知迴路變成「自動化捷徑」,遇到類似事情可以直接產出結論(例如誠實為上策),不需要每次重新思考判斷。當然,若捷徑產生不良結果,計算機還是可以重新設定的(例如善意謊言)。
因此同一個時空條件下的群眾,每個人會有類似的捷徑,串連在一起就變成「思想體系」,而採用同一套體系的人數越多,代表這套思想得到越多信任、越「被認為有價值」。而根據牛頓第一運動定律,有價值的思想體系,就有慣性(慣性來自每個人的生存恐懼,不承認犯錯、害怕與眾不同、被排擠、被歧視、被否定、被驅逐),慣性帶著整個社群留在原地或朝同一方向等速運動;當外在情勢變遷、前方遇到障礙時,如果無法及時根據牛頓第二運動定律去施加外力改變運動方向,那就會發生對撞事件,導致社群崩潰。
因此從運動力學的角度,依據牛頓第三運動定律,尊重包容多元思想體系的社群,可以從內部成員的價值交流,衍生作用力與反作用力,自動在每個人腦中形成自我調控的力量。讓社群成員在保有個人自由的狀態下,迅速選擇適合的價值觀與行動,也讓整個社群可以靈活因應外在情勢。而當我們為了朝某方向加速前進,把另一個方向的力量強制拿掉之後,其實就少了一個牽制力量,而且更加深剩下的思想體系的慣性,實屬不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