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17日 星期三

台灣的民主怎麼會這麼亂?(答問人:鄭立)

提問人:有很多人說台灣民主化了反而特別亂,是不是台式民主本身就有很大的缺陷,獨裁體制反而很有效率,這是不是代表了獨裁與民主各有優劣?

鄭立答問:



民主與專制的分別,更多是在於政治權力的成立方式。孟德斯鳩有個理論叫「政體分類說」,他認為,君主國,共和國,專制國這三者的主要分別,在於維持統治與團結的基礎。

君主政體以榮譽維持,共和政體以品德維持,專制政體以恐懼維持,維持的力量強,則政體會強,維持的力量弱,則體制會崩壞。

換句話說,專制與共和的分別,在於維持權力架構的主要理念。中共是專制,不是因為他是「獨裁」,不是一個人就可以決定所有事,而是因為他的權力維持形式是恐懼。

一層一層,從上而下的恐懼。

整個國家是由一層又一層的恐懼構成的,最底層的百姓,恐懼警察和城管,以及基層小吏,小吏又恐懼地方官僚,地方官僚恐懼中央官僚,中央官僚又恐懼更上層的統治者,去到最高級的國家領導人,而國家領導人恐懼甚麼?

恐懼失去權力,沒有任何一個人不是活在恐懼中。

這也反映了整個國家的所有想法,心態,以及言論中,為何專制國家總是非常強調軍威,軍事力量,以及不斷閱兵去示威?那是因為他必須維持所有人對軍隊的恐懼,其他的包括嚴刑峻法,各種監視,審查機制, 秘密警察,甚至在留學生中也有抓靶仔,全部都是因為只有強化恐懼, 國家的統治才會穩固。

孟德斯鳩指出,專制國家一旦走向溫和,減少了恐懼的壓力,國家就會走向瓦解,一旦恐怖的力量下降。當大家突然發現,自己就算不依上層的做法,也不會被立即消滅的時候,統治的力量就會土崩瓦解,因為每一層人都會架空上層,盡量擴張自己的權力。

在專制統治下,每一個人只要一確定自己不會受罰,就會拿盡所有便宜, 所以你會看到有那些大媽在外國的吃到飽, 把食物都拿盡浪費掉的新聞。那是因為由恐懼所統治的人,在恐懼瓦解時,就會濫用過去被恐懼所壓制的所有的資源和權力。

這也解釋了為何那些人在中國時,可能並不那麼放肆。

專制的優勢是,對於人類而言,製造恐懼相對來說,是比較簡單的。只要你有絕對的武力隨便殺人,就能製造恐懼,所以專制也是最容易成立, 最能夠用直接方式維持的政體, 不過這也是有成本的, 所以中國的軍事開支和維穩費才會不斷的上升。

而共和政體,維持他的是品德,孟德斯鳩卻直接指出,品德這東西完全不可靠,所以共和政體打從一開始就是會自然崩潰的東西。(這也是為何一堆學生會或者創作團體,搞投票制去運作的九成一事無成)共和政體之所以成立,是因為有「法律」這種輔助工具,透過公正的法律, 去制約所有人的權力和義務。

因為孟德斯鳩認為,權力本身就有自我擴張的本能,每一個人都會想要更多,就像加薪一樣,人永遠會覺得薪水不夠,貪得無厭。而一個人的權力只要不斷增長下去,他必然會傷害另一人的自由,自由本身就會傷害其他人的自由,必須設下公正的法律,作為界線,否則自由與自由的衝突與互相侵犯就會將共和瓦解。

在共和中,人類需要自律至願意不侵犯別人的自由,所以你看,這和專制本質上是相反的,用回之前大媽吃到飽的例子,給予自由的前題,就是你去吃到飽不會亂拿自己不需要的,看到法律漏洞,也不會盡量的鑽進去濫用它。

當你理解這兩者的分別時,你再看臺灣,就會知道,臺灣的專制終結其實是必然的事情。因為中華民國政府,在幾十年戒嚴後,其維持恐懼的力量也去到盡頭。

首先退到臺灣,黨軍變成榮民,需要大量的本土青年補充兵力時,就算再洗腦,他的軍事力量已經大幅衰退,一開始蔣中正帶來的國軍,是絕對願望執行任何政治鎮壓的,但隨著徵兵制導致的軍隊本土比例增加, 利用軍隊去鎮壓的風險就不斷增加。

在七十年代退出聯合國,減弱了中華民國的權威,去到八十年代初,還能夠使用秘密警察去刺殺異見者和政敵,但遭到國際反彈,最終中華民國已無法再成為一個被人恐懼的政權。所以他的專制,單純就維持不下去。

很多人討厭民主化,抱怨一切問題都源自民主化,卻很少了解到,專制也需要本錢, 而中華民國在八九十年代已失去了那本錢。為何中共可以?

很多人說台灣的民主總是特別亂 你認為呢?
你只要看一下六四事件就懂,六四事件時,北京已經部份軍隊拒絕鎮壓, 但北京之所以能鎮壓成功,是因為他們能從遠方調來一支肯鎮壓的軍隊。
失去了刺殺,秘密警察,鎮壓等板斧後,中華民國政府維持專制,就只會變成弱勢。

所以臺灣走向了民主化,但你看到上面的說法。

那就是專制本來就是要製造被律的, 不被恐懼統治不會守規則的愚民, 才方便統治,而民主卻需要一些自律的,會認可規則而維護的公民。一個民主化的國家, 就會面對一個問題,他走向民主,他需要自律的公民,但過去的專制卻使他大部份的人民,都是不懂自律,愛鑽空子的。

這是為何臺灣民主化初期,亂象頻生,事實上這是必然的結果,因為你是拿一群習慣了被專制統治的人, 給他們民主的權力。初期的民主化, 通常就是不好的民主,人民既不了解民主的價值,也不尊重民主的規則, 只會鑽盡所有小便宜,例如把選票直接幾千元的賣出去,甚至為了得到選舉資源與支持,把國家整個出賣給敵國。

臺灣擁有的只是儒家底下被統治者的品德,那種溫良恭斂乖巧的品德, 卻未培端出民主體制公民的品德,就是對維持制度,公正,國家與社會有責任感,這是一個民主化國家,必然會經過的階段。

但臺灣沒有選擇,臺灣之所以民主化,是因為弱,是因為中華民國在七十年代後國際政治連番失利,是因為中國變得強大,可能臺灣終究無法建立成功的民主而滅頂,不過不代表專制就較好,因為以臺灣的情況, 靠專制生存下去, 就更不可能。

一個是必死,另一個是問號,而我們活在的是實現這問號的時代裡。 如果維持專制,臺灣比較可能是像現在某些非洲獨裁國家一樣,定期發生政變。

所以政體本身,也許沒有優劣,但把體制強化需要甚麼卻很清楚。中國需要的是不斷增加他們的恐懼,他們也做得很好,把監視器到處放,定時找人來查你水表。

而臺灣要做好自己,就是改造公民的品德理念,盡可能增加有品德肯負責的公民,而不再是傳統的溫柔乖巧亞洲奴隸。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民主不是較好,只是更適合臺灣這個需要靠徵兵制去防止滅頂的弱國,專制也不是較好,而只是更適合那個目標是維持清朝疆界的帝國而已。



編者說明:

共和制度的定義流變有很多種,大致上可以這麼說:

人民不是統治者的所有物或附屬品,並且大多有一有效憲法確定人民基本的權利不受政府侵犯。政府權力是公有物,國家的治理是所有公民的共同事業。


在本文中鄭立先生所提到的民主制度,比較近似於自由民主制,而不是源自於蘇聯的民主集中制。

8 則留言:

  1. 縣市長選舉與公投案都應辯論https://tw.news.appledaily.com/headline/daily/20181018/38155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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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編者說明多此一舉,民主集中制根本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民主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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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最近看到最猛的文章 學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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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拿个已经作古260多年的人的理论只能说明已经作古260年前的情况,时至今日,民主没有带给人民恐惧?入了党就不能有违背党中央的言论,这有品德?而所谓的专制就没有品德?只有恐惧?这种论述拿到现代来看真是荒现代天下之大缪,继续洗脑吧,任何制度都是靠人在做,好制度给坏人可以用到坏,烂牌在高手手上也能打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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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鄭立本來就比某常山有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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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集權政府的洗腦首先需要的是一言堂。這裡很清楚不是一言堂,但是集權政府最會拿來攻擊政敵的手段,就是貼別人標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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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説得好,我選擇支持以榮譽維持的君主政體。約瑟夫·德·邁斯特的“王座與祭壇”看來是遠遠優於現代政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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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獨派一些人又在當政客的跟屁蟲
    2011-03-05 傅雲欽(律師、建國廣場負責人)

    獨派頭人沉溺於「中華民國」體制內,樂不思獨。基層的獨派人士拿香跟拜,迷迷糊糊。因此,台獨運動進行了數十年,到現在還茫茫渺渺,看不到成功的彼岸在哪裡。
    獨派的公職政客靠選票吃飯。他們沉溺於「中華民國」體制內,越來越媚俗、越妥協、越喪失理想,令人失望。在這種情況下,如果無公職或不求公職的獨派社運大老能維持理想,堅守立場,好好監督政客,政客也不至於那麼離譜。不過,事實上,獨派大老能維持理想,堅守立場的並不多。他們大部分人還是很勢利眼,總是「見官低一級」,視政客巍巍然,自己低聲下氣,唯唯諾諾,不但不敢牽政客的鼻子往台獨的目標走,反而被政客牽著鼻子去擁抱「中華民國」體制。
    1996年3月第三屆國民大會代表選舉前,一向主張廢除國民大會的建國廣場,想趁機發起「抵制國代選舉」的運動。建國廣場在林山田教授的主持下,邀集黃昭堂、羅榮光、李喬、張國龍等十來個獨派大老到建國廣場的辦公室討論這件事。討論結果,受邀者沒有一個贊成抵制國代選舉,都說這樣會讓民進黨的候選人的落選,便宜了國民黨。
    1999年5月民進黨為了淡化台獨的色彩,以因應2000年的總管選舉,決議通過了取代「台獨黨綱」的「台灣前途決議文」,認定台灣已經是一個國家,名字叫「中華民國」。獨派大老聞訊,一片嘩然,非常不滿。黃昭堂說,即將代表民進黨參選的陳水扁也贊成這個案,是「頭殼壞掉了」。獨派大老辜寬敏、黃昭堂、高俊明、吳樹民等十餘人聚會討論,群情激憤,主張2000年總管選舉不支持民進黨,要另推候選人。這令也代表建國廣場參與討論的我看到了一線曙光,以為獨派總算能擺脫墮落的民進黨和陳水扁,走自己的路了。可惜開會之後,得知消息大為緊張的陳水扁一一走訪獨派大老,安撫摸頭,結果獨派另推候選人之議就不了了之。2000年的總管選舉時,獨派大老無不力挺陳水扁。陳水扁當選後,獨派大老也個個當上總統府資政、國策顧問或其他官職。
    陳水扁的總管府堂高數仞,榱題數尺,獨派大老在其內任「行走」、「拾遺」之職,只有乖乖領薪水的份。他們對陳水扁「四不一沒有」等偏移台獨路線反型走精的行徑,視而不見,鮮少批評。2004年陳水扁連任之役,他們當然繼續邁力抬轎,使陳水扁衛冕成功。但陳水扁幹了八年的「中華民國」總管,不但沒有獨立建國,反而在捍衛「中華民國」體制,把台獨運動踢到角落,奄奄一息。
    2008年總管選舉,民進黨提名謝長廷參選。謝長廷和陳水扁身段一樣軟,選前就一再宣示「當選絕不會宣佈獨立」等反台獨的言論。不過,獨派大老不以為忤,照樣無條件為他搖旗吶喊。他們說勝選最重要,先當選再說,好像謝長廷當選台獨運動就會鴻圖大展似的。
    現在,2012年的總管選舉即將到來。民進黨決議通過「全民調」的提名辦法,顯然也是以勝選為考量,不管台獨運動的死活。獨派大老對此也無所謂,不置一詞。我真懷疑這些老而不死的大老是不是得了老人癡呆症了。
    最近,對「全民調」提出質疑的呂秀蓮,在其他民進黨的天王都未正示表態的情形下,率先表示要爭取民進黨2012年總管大選的提名。獨派大老黃昭堂竟立即以台獨聯盟主席的身分召開記者會,宣佈支持蔡英文代表民進黨參選2012總管。台教會前會長陳儀深等人也發動學界簽名,要推薦蔡英文。
    天啊,這些獨派人士不但愛管「中華民國」體制內的選舉,甚至也管起民進黨內部的提名來了。民進黨誰出線,干他們屁事啊!人家蔡英文都還沒正式宣佈參選大位,他們就在組「籌安會」勸進拱人了。他們鬥「中華民國」體制不積極,參與民進黨的內鬥動作可真快!
    這些獨派人士支持蔡英文的理由是什麼?陳儀深說蔡英文才是最適當、最有勝算贏過馬英九、最能團結台灣的總統人選。可見一切還是勝選考量。奇怪,他怎麼沒說蔡英文是「最可能達成宣佈獨立或正名制憲等台獨建國目標」的人選?只求勝選,不管台獨,不是在製造第二個陳水扁嗎?
    黃昭堂說蔡英文在1999年研議「兩國論」迄今,始終堅守「兩國論」,並積極捍衛台灣主權,無論在理論的建構或政策上的實踐,都有足堪信任的實證云云。這好像是說,蔡英文是「最可能達成宣佈獨立或正名制憲等台獨建國目標」的人選。但蔡英文是這樣的人嗎?蔡英文比呂秀蓮、謝長廷、蘇貞昌還獨嗎?
    1999年蔡英文為當時的總管李登輝擬議的「兩國論」,其實只是文字遊戲,狗屁不通。統派故意從中找渣,以鬥爭李登輝。因此,李登輝、蔡英文莫名其妙變成了獨派。其實,「兩國論」是外界簡略的說法。李登輝、蔡英文並沒有說「台灣中國,一邊一國」,而是說「兩岸是特殊的國與國關係」。所謂「特殊的國與國關係」就是「不是一般的國與國關係」,也就是「台灣中國,不是真正的一邊一國」。獨派有什麼好高興的呢?
    兩岸的關係如何「特殊」?「兩國論」語焉而不詳。說穿了,就是「台灣事實上獨立,法律上屬於中國」,台灣處於半統半獨,可統可獨的狀態。從事實面,兩岸是「事實上的國家台灣」與「母國中國」的內戰分治關係。從法律面,兩岸同屬大中國,台灣沒有國際上的國格。也就是說,兩岸處於一國兩府,分區而治的暫時狀態,尚未終局解決,因此而「特殊」。
    李登輝提出「兩國論」,遭到統派的指責之後,辯稱「兩國論」只是事實的陳述,不是改變現狀的獨立宣言。可見,蔡英文擬議的「兩國論」沒有改變什麼,只是一項不清不楚,引起爭論的事實陳述而已。當時的陸委會主委蘇起也一再提醒大家「兩國論」中有「特殊的」三個字,不要誤會。但很多傳統獨派人士不察,一廂情願地把「兩國論」中的「特殊的」三字加以忽視,以為兩岸真的有兩國,令人啼笑皆非。「兩國論」既然如此誤導傳統的獨派,我看提出這個論述,不但不是功勞,反而是罪過。
    蔡英文拿了國安局兩百多萬元的研究費,研究兩岸的現狀,竟只提出含糊其詞的結論,造成爭議,並誤導民眾,簡直是太便宜她了。我當時曾在廣播節目中戲稱,給我兩萬元潤筆費,我就可以提出報告,把兩岸關係講清楚說明白。蔡英文的含糊其詞的「兩國論」哪裡值得台獨大老黃昭堂來吹捧呢?難道黃昭堂也認為兩岸真的有兩國嗎?果如此,那就更離譜了。
    由上可知,從台獨的理論面看,蔡英文可說幼稚得很。至於從台獨的實踐面看,蔡英文為台獨作了什麼?她留學時曾參與台獨運動嗎?是台獨聯盟的盟員嗎?她當教授時曾參與台獨運動嗎?1990年李鎮源等教授的「一百行動聯盟」反閱兵廢惡法時,她在幹什麼?她是以促進台灣獨立建國為宗旨的台教會的會員嗎?他們台獨聯盟、台教會都沒有人才了嗎,怎麼不推薦自己的人才,而去推薦蔡英文呢?
    在陳水扁時代,擔任陸委會主委的蔡英文和陳水扁狼狽為奸,在兩岸政策上「積極開放」,但「無效管理」,使得台灣的產業及資金大量移轉到中國大陸,造成台灣產業、資金的空洞化,經濟依附中國日深,以至於不可自拔。從台獨的觀點,這是罪孽,蔡英文是罪人。獨派理應唾棄蔡英文這種人才對,怎麼反而去支持她呢?
    民進黨的天王,即使第二代的謝長廷、蘇貞昌、游錫堃等人雖沒有因從事反對運動而坐牢,也從「黨外時代」拼到「民進黨時代」,有目共睹。他們在台獨的實踐面,都比蔡英文做得多。至於,屬於第一代的呂秀蓮,因美麗島事件而坐牢,為反對運動立下了汗馬功勞,她比蔡英文做得多,更不在話下。黃昭堂說蔡英文「無論在理論的建構或政策上的實踐,都有足堪信任的實證」,難道呂秀蓮、謝長廷、蘇貞昌、游錫堃等人在理論的建構或政策上的實踐,就沒有足堪信任的實證或比較差嗎?
    何況,呂秀蓮好歹也曾和陳水扁一起當選總管,才讓黃昭堂有機會當國策顧問領乾薪。黃昭堂竟在前幾天呂秀蓮喜滋滋地宣佈參選時,不留情面地支持別人,潑她冷水,並要她發言要有分寸,這也未免太無情了吧!記得黃昭堂在2008年陳水扁下台並爆發貪污弊案時,怒斥陳水扁,要他從台灣消失。陳水扁確實做了不可原諒的事,是該被罵(黃昭堂罵陳水扁之前,應該為自己沒有識人之明,胡亂相挺,先自我掌嘴三下,才有資格開罵)。但呂秀蓮參選不是壞事,黃昭堂怎麼想要她從台灣的政壇消失呢?
    支持蔡英文的獨派人士,你們少廢話什麼蔡英文的台獨的理論與實踐如何足堪信任了。你們支持的理由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蔡英文的外形「古椎」,清新討喜。在台灣這種選舉如選美的庸俗文化的氛圍下,她可能比其他具有草莽氣質的天王容易取得無知大眾的選票,比較有可能勝選,如此而已。
    但真正的獨派、真實的台獨信徒考量的重點應該是台獨的前途,不是選舉的勝敗。明星般的「萬人迷」即使勝選,也沒有什麼三小路用,只會繼續捍衛「中華民國」體制,對台獨沒有什麼幫助。
    陳儀深在2008年陳水扁下台並爆發貪污弊案時,自圓其說地說:「我們過去所支持的本來就是一種方向、路線,不是支持阿扁仔個人。」這話的問題出在,陳水扁的方向、路線和他相同嗎?他直接說「我們看走眼了」,不是更清楚、更能服人嗎?
    獨派諸君,站穩你們的立場吧!不要再當政客的跟屁蟲了!你們那麼愛管選舉,想要支持民進黨哪一位天王,可以,但眼睛要放亮,不要再看走眼了。最重要的是,要有條件支持,就是要請你們所支持的民進黨天王具結承諾,說競選期間要宣揚台獨,當選後會要積極從事台獨,甚至訂出宣佈獨立(或如傳統獨派所言的正名、制憲或公投)的時間表,才加以支持。
    蔡英文到目前為止,從未提出具體的台獨論述,如宣佈獨立、正名、制憲或公投等,只說了「兩岸必須維持“和而不同,和而求同”的關係」而已。這句話簡直是「兩岸是特殊的國與國關」的翻版,同樣空泛,同樣模糊,企圖統獨兩面通吃。「和而不同」討好獨派,「和而求同」討好統派,皆大歡喜。這和當年蔣經國的「有所變,有所不變」等語,有異曲同工之「謬」。
    黃昭堂等人不等蔡英文端出具體的台獨牛肉,就一頭熱,無條件交心表態,簡直在作踐自己,讓獨派蒙羞。台灣的獨派失去主體性,急著當政客跟屁蟲,參與民進黨內部鬥爭的這副德性,會讓古今台外的革命鬥士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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