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跟一些左派支持者在聊天的時候,往往從他們口中聽到一個詞來形容資本家對勞工的態度,他們稱之為「剝削」,我自己是覺得很不以為然,細問之下,才發現他們對於企業營利的大部份,被資本家給賺走了而感到忿忿不平,說來奇怪,他們總說勞工被資本家給壓榨,卻沒想過為什麼自己不乾脆點,也去成為個資本家,這樣不就可以免於被壓榨了嗎?
說穿了,這群左派根本沒有搞懂工資是如何被決定的,又為什麼企業獲利增加,卻沒有平均滴漏到底層身上。
血汗工廠這類的新聞屢見不鮮,比如ZARA、UNIQLO、富士康...等,這類跨國大集團最容易被扣上這樣的帽子。
「敘利亞難民兒童淪為血汗工廠之奴,為ZARA、ASOS製衣!」
「血汗!顧客逛ZARA驚見求救紙條!」
「時尚光環背後的血汗真相:工作18小時賺三美元的成衣工廠童工。」
我和各位都一樣,都有一顆同理心,面對這樣「不公不義」的事情,勢必會給予一些憐憫,我不會為這些事實辯護,我更不會說這是好的,但若有人主張「壓榨源自於老闆的貪婪」,我也不同意這樣的觀點,因此我想給各位提供不同的角度,來重新看待血汗工廠這件事。
首先,我們先想想一個不太容易回答的問題:
「團隊成員之間,是如何分配共同創造的收入的?」
舉例而言,NBA總冠軍賽,雙方擺出最理想的陣容,激烈地競爭,絕對比每個隊員輪流上場投籃要好看得多(雖然林書豪當時可能更傾向這種配置方式),收入也更高。那麼,一場無法分割的冠軍賽事所帶來的收入,是如何在那些水平良莠不齊的隊員之間分配的呢?
抽象點看,一個芒果農場也是由一個團隊所組成,包含了土地、資金、勞動、管理、技術等生產要素共同組成,並產出混合的產品--芒果。
那麼,市場是根據什麼原則,把不可追溯來源的芒果,分別歸功給各種要素,並且恰如其分地分配地租、利息、工資、分紅等各種費用?
「肥料摻了金坷垃,一袋能頂兩袋撒,肥料摻了金坷垃,芒果畝產一千八」
假如今天我發明了一種肥料--金坷垃,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
,每畝芒果增加了一千八百公斤重,新增的芒果產量,收入該如何分配?芒果農的回報率是否會提昇呢?
答案是:在競爭之下,我會把金坷垃賣給出價最高的果農,而每包金坷垃所能得到的報酬,最終將等於他所帶來的增值,就是那多出來的一千八百公斤重的芒果。
而我發明金坷垃的結果就是:消費者多吃了一千八百公斤的芒果,我得到了一千八百公斤芒果的報酬,而果農的「報酬」與「成本」則是同步提高了,畢竟更多的芒果需要採集,就會需要更多的生產要素做分工,因此回報率並不會大幅上升,而是始終向市場上的一般資本回報率貼近。
換句話說,在競爭之下,任何團隊或者企業,其內部各種生產要素所得的報酬,都將趨向於他們各自給團隊或者企業所帶來的邊際貢獻。
因此若回頭看看ZARA的例子,ZARA一件衣服的售價,將由生產和銷售環節中,無數的要素給瓜分,任何一種生產要素所佔的分配比例,都是由他在別處的回報率所決定的。
具體來說呢,ZARA在南美洲的「血汗工廠」,當中工人的工資並不是由ZARA老闆的貪婪,抑或者ZARA消費者的無良所決定的,而是由千千萬萬和這些南美工人狀況相近的越南工人、印度工人共同決定的。
因此,許多左派青年們所指稱的「企業家獲取暴利、壓榨血汗勞工」這件事,我的看法是:
1.暴利其實是應歸股東所得的「資本市場回報」,如果股東拿不到這個「暴利」,就會把資金轉往其他地方,企業就無法順利繼續研發或者再投資。
2.這些拿取「暴利」的股東,與被「壓榨」的南美工人之間,是合作而非競爭關係,市場上其他的越南工人、印度工人才是那些南美工人的競爭對手,越南、印度工人的競爭力決定了南美工人的工資水平。
人人都有同情心,見到血汗工廠不免感到難過,但經濟學家們知道,之所有會有血汗工廠,是因為有更血汗的農村的緣故,不然工業革命時期的英國,怎麼會有這麼多工人心甘情願地,從鄉村地區跑到都市讓血汗工廠「壓榨」呢?
我們當然不希望自己購買的任何東西,都是由童工在惡劣的工作環境下生產的,但受過經濟學的訓練後,你便會知道,倘若抵制了這些產品,那些童工的處境將會更糟,並不會因此就有書可讀。
這過程中當然有人應該受到譴責,但那往往不是資本家或者消費者,而對於那些整天高舉馬克思「剩餘價值論」的左翼青年們,我只想跟你們說:
「別再complain老闆都在bull shit你,improve yourself才是real的。」
無殼蝸牛運動30周年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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